零碳排环保运动鞋设计背后的故事

创新

在零碳排环保运动鞋 Space Hippie 系列的设计过程中,我们收获良多。以下这五点是我们一路走来的些许心得。

最近更新:2021年9月2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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零碳排环保运动鞋设计背后的故事

"可持续妙招"系列呼吁大家通过创新,去发现运动的可持续未来。

地球上的资源是有限的。因此,希望借助设计的力量让地球变得更健康——就像火星探测一样充满了未知。即便如此,哪怕这趟环保之旅看起来更像是一次冒险,但依旧值得一试。

“想象我们穿着航天服登上了同一艘宇宙飞船,我穿的是紫色丝绒面料。接下来,要解决的问题是‘得让这架飞船起飞啊’!”Nike 鞋类设计师詹姆斯·佐米尔(James Zormeir)说道。

如果把运动鞋的设计比作载人飞船的飞行任务,那么佐米尔和他的同僚们就是执掌方向的飞行员,他们用各种天马行空的创意让废料得到重生,最终打造出 Space Hippie 系列。每一双 Space Hippie 都利用了至少 25% - 50% 重量的再生材料。这个系列在 2020 年夏季上市,代表 Nike 在可持续计划上开启了一个新篇章,也为全球的可持续发展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
设计团队雄心勃勃,希望设计出一款零碳排运动鞋。不过想要实现这个看似天方夜谭的目标,每一步都需要创新思维。尽管最终创作的 Space Hippie 运动鞋在制作过程中所产生的碳足迹减少了 70% 以上(后来则更多),但零碳排这个目标还未真正实现。

不过没关系。对设计团队而言,最后的结果固然重要,但是过程中所习得的经验和收集的数据更为关键。

为了获得更深刻的见解,设计团队需要做到兼收并蓄。“我们并不是可持续发展方面的专家,因此在设计过程中,我们总是在不停地提问。”设计师哈利·托尔表示。

相信你也和我们一样,有一些问号需要解开。在大家同在应对气候危机时,我们可以分享下从 Space Hippie 系列中收获的有关可持续发展的 5 个经验,同时我们也会把这些经验运用到往后的每一次试验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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循环设计指用可无限循环的方式制造产品,即对旧物进行回收再利用,制造出可继续回收利用的新物品。

经验 1:有困惑是正常的

从衣服到汽车再到咖啡豆,我们总能听到“可持续”这个词。那么到底什么是真正的可持续发展呢?

可持续发展的定义难以界定,因为它不像物品一样可以被简单地定义为“可持续”或“不可持续”。物品的材质、制作方式以及运输方式,这些都是可持续发展的影响因素,所以,可持续发展是一个多维度的概念。

“可持续性的衡量标准多种多样,比如是否耗水、是否产生碳排放、是否需要工人作业。不仅是消费者,设计师也会感到疑惑,不确定应该重点关注哪一个维度。”托尔说。

正因如此,Space Hippie 团队在设计初期就选定了目标,决意要打造一双零碳排放运动鞋,这点非常关键。项目设计负责人诺亚·墨菲-雷因赫兹(Noah Murphy-Reinhertz)解释了他们这么做的缘由:

“作为社会的一员,我们可以从这两方面入手:减少碳排放和推进碳中和。这两方面都是我们想做的,但目前我们可以真正实现的是前者。” 诺亚深入浅出地讲解了如何处理气候问题。

是否好奇为什么这些都跟碳有关?无论你是制造高科技的半导体材料、还是打开烤面包机,你都需要用到富含碳的化石燃料,由此产生的二氧化碳 (CO2) 等温室气体,会吸收大气中来自太阳的热量,成为气候变化的“罪魁祸首”。不过有趣的是,如果没有温室效应,那么地球就会变成一颗巨大的冰球!部分二氧化碳是自然产生的,这并不是坏事,而打破平衡的,是过去 200 多年以来我们所排放的大量二氧化碳。

尽管此次设计团队并未真正实现零碳排放这个目标,Space Hippie “04” 的制造所产生的碳排放约为 3.7 公斤二氧化碳当量(二氧化碳当量是碳足迹总量的标准计量单位)。把这个数值放到具体情境中来看,就相当于驾驶汽车 15 公里或者给 472 部手机充电所产生的碳排放量。

麻省理工学院的一项研究表明,按照行业标准制作一双运动鞋所产生的碳排放为 12.5 公斤二氧化碳当量,是 Space Hippie 运动鞋的 3 倍多。基于这个数据,Space Hippie 已经在追求可持续发展的道路上迈出了重要的一步。那么设计团队是如何做到的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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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循环性指让旧物重获新生的过程,比如把工厂废料升级改造为全新的运动鞋,或是把旧运动鞋降级改造为球场地面。

经验 2:精益求精

据我们了解,Nike 所产生的碳足迹大部分(超过 70%)来自我们使用的材料。

Space Hippie 设计团队引入了部分已经取得突破的环保材料,利用这些材料的优势来打造运动鞋。Flyknit 是 Nike 在 2012 年新推出的创新材料,由再生聚酯纤维纱线以高效针织结构制成,旨在减少对环境的影响。

“经过回收、粉碎、融化和再次压制,一个塑料瓶就能转生成全新的聚酯纤维材料。”墨菲-雷因赫兹描述了 Flyknit 原材料的制作过程。听起来很酷,但值得注意的是:“这个过程中需要用到很多的热工艺和能源。”

也就是说,从可持续发展的角度来看,Flyknit 虽然在碳排放量上比其他运动鞋材料更低,但还是会产生碳排放量。这一点让设计团队看到了进一步创新的机会,他们把 Flyknit 中 50% 的再生聚酯纤维材料替换成工厂车间中剩余的T恤废料。

墨菲-雷因赫兹解释道:“我们用类似削木的工艺对T恤废料进行加工,不仅能源消耗量非常低,而且无需用到加热器或液压机。你不再需要的T恤废料,在我们手中重获新生,经过回收后和压制好的塑料瓶混合在一起。”

最后形成全新 Space Waste 混合面料,非常环保。“和传统再生聚酯纤维相比,这种新型纱线减少了 70% 的碳排放量,是一项影响深远的创新设计。”墨菲-雷因赫兹表示。

经验 3:拥抱不完美

Space Waste 纱线有效减少了运动鞋鞋面制造产生的碳排放量,但设计团队如果要朝零碳排放的目标再进一步,还需要继续寻求突破。

托尔提到了一种材料解决方案,即在鞋底的油性泡棉(鞋底的最主要材料)中融入10% 的 Nike Grind 填充物,这些填充物来自鞋类制造过程中产生的橡胶废料。他说:“我们的合作伙伴已经有了坑状泡棉的制作经验,他们希望让坑状泡棉变得更整齐,而实际却总是呈现出气泡感。”

不过既然 Space Hippie 设计团队的目标始终围绕着可持续这个主题,那么循序渐进地抵达完美是可以接受的。“这样的观点造就了 Space Hippie 大胆独特的美学风格,我们不再苛求完美,转而顺从其美。”托尔回忆道。

佐米尔非常推崇这种功能优先的设计理念。“我对工业设计中的‘完美崇拜’一直保留着自己的意见。”他说,“所以,当我看到Space Hippie所带来的美学上的挑战的时候,特别得兴奋——我们追求的不是那种完美,我们反而觉得粗糙就是这种理念的一部分。”

拥有独特的视角固然是好事,但如果要把它变成现实,设计团队就不得不考虑其他因素。

“有了 Nike Grind 填充物,坑状泡棉的外观上看似略有‘瑕疵’,我把它称作‘彩虹斑点蛋糕’效果。”佐米尔说。

“这些‘瑕疵’颠覆了大家对于优质运动鞋的看法。”托尔说道。他还提到了 Nike 合作工厂中的品控团队,他们往往不容许“瑕疵”的存在。“但是我们告诉他们,我们钟情于材料中蕴含的侘寂之美。这种不完美不仅是材料本身的特性,也有助于减少废料。请不要把它们当作不合格产品处理掉。”

生产合作伙伴渐渐开始理解新奇外观背后所承担的浩大使命:减少碳足迹,而我们对环境的积极态度也影响了更多的人,有时候这种影响力不容小觑。

“韩国的一个工厂开发人员把 Space Hippie 纹在了身上。我也要纹一个和他对应的图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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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传统的日式美学中,侘寂大体上可以理解为“完美得不完美”。Space Hippie 运动鞋的制造方式让每双鞋都略显不同,对某些人来说这也是魅力所在。

经验 4:有趣是关键

“一开始我们只是开玩笑地起了 Space Hippie 这个名字,后来就没有再改过了。这个名字给了我们一个启发:有趣是 Space Hippie 的灵魂。”佐米尔说。

这个名字的灵感源自太空探索中的“本位资源利用”概念,融合了 20 世纪 70 年代的环保理念。对设计团队来说,名字所承载的意义超出了行动口号的范畴,对外太空氛围和信条的诠释成为了一种生活方式。

佐米尔回忆道:“团队成员范妮(Fanny)感叹道‘火星上一片荒凉’。如果你像电影里一样去到了火星,身边只有胶带和塑料……”

“那你就必须要好好利用它。这么一想,设计过程立马变得生动有趣了。” 托尔继续补充道。

团队成员会给彼此留便条,在便条上画个笑脸并写上“继续酷下去”,或是在嘈杂的行业工作室内互相喊话给予肯定,这种良好的氛围激励着团队成员精诚合作,不断前进。

“工作室就像一个空间站,每个人的贡献都非常重要。我们在一起工作不只是为了设计运动鞋,更是为了完成一个重要的使命。”托尔说道。

我们秉承“必须乐观”态度,直面任何与环境有关的负面消息,积极探寻可行的举措。“如果你对未来持悲观态度,其他人还有什么理由加入你的阵营,和你一起完成旅程呢?”墨菲-雷因赫兹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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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扩展性:这个项目的意义并不仅仅在于实现目标,还在于把创意的种子洒向更多的项目。

经验 5:追求更远大的使命

“在寻找不同制鞋方式的过程中,我们有了一些额外的收获。” 墨菲-雷因赫兹表示。Space Hippie 让我们解锁了新的信息分享和团队协作方式。

“这类项目应该分享给所有人,让大家感到更有力量。”托尔表示。Nike 于 2019 年发布了循环设计指南,开始分享可持续方面的开源学习资料,旨在帮助世界各地的创新者更好地作出决策。随后,这种分享精神开始在行业内以及 Nike 团队内部盛行。

托尔回忆起新冠肺炎疫情之前的面对面交流:“当时我们以接地气的方式开始吸引公司其他同仁的注意力。公司会议室是我们有趣的小天地,我们在里面放入摩洛哥毛毯,然后坐在地上举行设计会议。”

佐米尔是会议的主持人。“我们会播放一些不同寻常的背景音乐,告诉大家‘坐在摩洛哥坐垫上’。香薰机里飘来海风的气息,所有人都放松下来后再开始会议,进入真正的讨论环节。”

在这种协作方式中,活力与活力相互碰撞,环保理念也渐渐传递给公司其他部门的团队。我们已经开始在一些 Nike 经典运动鞋中看到了环保的影子,比如 Air Force 1 采用了坑状泡棉中底、Jordan 1 High 的帆布鞋面则运用了 Space Waste 技术。

光环效应在 Nike 总部自然而然地蔓延。佐米尔意识到,上脚这类创新产品可能会带来一段有趣的对话。当有人盯着你的运动鞋然后问道,“这是什么新东西?”你就可以借机用全新的方式给他们谈谈可持续发展。”他说。

托尔与佐米尔的观点不谋而合:“很多时候,创新的目标并不只是为了设计出一双令人惊艳的运动鞋,更是为了通过讲故事的方式激励大家,而运动鞋只是实现这个目标的工具。”

文字:Emily Jensen 和 Seth Walker
摄影:Holly Andres
插画:Brian Rea

发布时间:2020 年 10 月

首次发布日期:2021年5月28日